1983年秋季征兵,他進入通信連,與靓麗女兵親如兄弟共鑄軍魂

曆年壹沫 2024-03-04 11:44:25

1983年的一個秋日清晨,17歲的張德標背著簡單的行李,離開了自己生長的宛城老家,踏上了前往三十裏外縣城新兵訓練基地的漫漫征程。這一天,正是1983年的10月2日農曆八月初五。

走在鄉間土路上,張德標不時回頭眺望,家鄉的場景在視野裏漸行漸遠。河水靜靜流淌,稻田揚起秋日的金黃,牛羊悠閑地食草。這一切的一切,都與他記憶中的家鄉別無二致。可是這一次,他的背影卻開始了與這風景的漸行漸遠。

正午時分,張德標走進了縣城新兵訓練基地的大門,邁開了成爲一名合格戰士的第一步。他被分到了三連六班,開始了爲期一個月的刻苦訓練。

從早上5點的爬螞蟻、跑圈,到傍晚的拉練和夜訓,每一天都精力充沛地訓練到身心俱疲。同班的小夥伴們也都是老家的青年小夥子,大家住在一起,訓練在一起,三餐同吃,很快熟悉如一家人。

一個月後,張德標他們順利通過了訓練考核。宣誓入伍那天,站在五星紅旗下,張德標每個字都喊的洪亮有力,眼神堅定,宣示著他決心加入軍隊報效祖國的沉甸甸的誓言。

1984年1月的一天,張德標接到了自己新的分配通知書,被分配到了某部駐京機動步兵第5團第3營第7連,擔任通信兵。這是一支混編連隊,有女戰士也有男戰士。張德標來到新連隊報到的那天下著小雪,天氣冷的透骨。

連長是個身經百戰的老兵,姓唐,人很和善。唐連長第一句話就是“小夥子識大體,剛分配來連隊,連隊就是你的家。這是你的戰友,大家一起訓練,一起作戰,要互相搭檔。”

1985年的春天,張德標他們所在的連隊接到了一個任務,需要去郊區拆除一片違章建築。這個任務本來要求全連參加,但是鑒于拆遷現場環境較爲複雜,後來軍區下達了新的規定,女戰士們不再參與此次拆遷任務。

這天清晨,男戰士們背著簡單的行囊化整爲零集合出發,而女兵們則留在駐地訓練。臨行前,女戰士們還組織了小分隊爲大家送行,互相打氣加油。

張德標坐在卡車車廂裏,看著女戰士們漸行漸遠的身影,心裏充滿了對她們的摯友的牽挂。行進途中,卡車顛簸,人們之間沒有太多交流,偶爾有人清了清嗓子。大家都在想象著未知的拆遷任務將會遇到的種種險阻

拆遷任務進行的很艱難,違建戶對這一行動有很大的抵觸情緒和過激行爲。在連續幾天與拒不配合的民衆的對峙後,這次行動幾乎陷入了僵局。

很多工程項目因拆遷不配合而停工狀態。張德標所在的通信兵班也接到命令,需要參與場地清理和建築垃圾的運送工作。

這項體力活本來是車輛運輸的,但是視線所限,大卡車根本無法進入拆遷區。因此,通信班全體成員只能成批成批,用雙手推著沉重的木板車,一車車將拆遷垃圾運往指定地點。男女兵並肩作戰,你一拉我一推,上上下下梯梯坡道。

起初,還有些女戰士打趣地說覺得辛苦,要中途停下休息。但是隨著工作的進行,大家默契地配合在了一起。

就在某一次又是拉又是推的時候,有人的鞋底突然脫落,一個趔趄險些摔倒。所幸旁邊戰友眼疾手快地用力扶住。“謝謝!”女戰士說。“一起加油!”衆人齊聲附和。

自拆遷任務結束後,張德標所在通信班恢複了正常駐地訓練。一天中午,通信班剛完成了無線電操作技能測試的訓練,大家正三三兩兩地往食堂方向散步走動著。張德標和章曉慧並肩而行,兩人正就著剛才訓練中的一個技巧問題展開興致勃勃的討論。

“我覺得調頻的時候右手需要稍微用點勁,不能太輕,你說呢?”章曉慧一邊說,一邊轉頭看著張德標。

“我同意你的看法。其實......”張德標一邊回答,一邊也扭頭看她,兩人距離很近。

就在一瞬間,張德標感覺腳下一滑,身體失去平衡向章曉慧倒去。眼看著要互相撞上,張德標慌忙用手一按章曉慧的肩膀,好不容易穩住自己站立,章曉慧也後退了一步。

“啊,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張德標連忙關心地問。章曉慧摸了摸肩膀,說:“沒事,就是有一點點痛,不礙事的。”

張德標自責地說:“真是非常抱歉,我太莽撞了。你身體骨骼比較嬌小,我一下子就把你按倒了,我真是太糟糕了。”章曉慧擺手說:“哪裏哪裏,這也是意外。我們戰士出身,經常訓練,難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嘛。”

張德標依然很內疚:“一定要去醫務室檢查一下。這都是我的錯。”“行了行了,”章曉慧笑他說,“真沒事的,不需要太自責啦,我又不是瓷娃娃,不會那麽容易被撞壞的。倒是你,小心點別再摔跤啦!”兩人相視一笑,轉憂爲喜。

這件小插曲讓雙方的關系更加拉近了。張德標對章曉慧更加禮讓關照,而章曉慧也很欣賞張德標那一顆爲人著想的心。

1986年的春節剛過,大家又開始投入到繁忙的訓練學習中去。除了日常訓練,所有隊員每周還要按計劃到學習室自學相關業務知識。學習室是專門留出來的教室,裏面擺放了通信設備實物樣機,以及一排排整齊的桌椅板凳。每個人都分配到了固定座位。

這天下午是通信兵們的學習日,張德標剛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就看到章曉慧抱著一摞大部頭的專業書籍走進了學習室。她在張德標斜對面坐下,兩人目光相遇,都露出了然的笑容。

學習室的空調開的很足,輕微的白噪聲中只聽得見翻書和寫字的沙沙聲。大家各自專心致志地預習著備考軍事院校需要的知識。漸漸地,張德標發現章曉慧在翻書的間隙總往自己這邊看,似乎想確認什麽內容,但每次目光交彙的時候又都躲閃開來。

張德標想了想,走過去輕聲問她:“你如果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盡管問我,我剛好手裏也有相關教材,我們可以一起討論。”章曉慧擡起頭來,猶豫了一下說:“那個、無線電通信原理我還不太清楚,但是你看上去也在忙著預習,我自己慢慢研讀也沒問題的。”

張德標已經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她旁邊:“我剛讀完這部分,你有任何不明白都可以問我。學業上的事大家互幫互助是應該的。”兩人的頭挨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起來。

章曉慧的問題很中肯,張德標對理論梳理也很到位。學習室裏,這樣你問我答式的學習討論聲此起彼伏。大家進步很快,考核成績都有了新的提高。

1986年的夏天到來了。駐地裏綠樹成蔭,蟬聲陣陣。剛下班的戰士們三三兩兩在樹蔭下乘涼休息聊天,開心地打成一片。今年夏天格外的熱,大家穿著輕便的舊軍衣,紮紮實實地打著扇子。

“餵,要不我們找個地方活動活動,玩玩?”有人提議道。“沒問題啊,我剛看到三連那邊空地還不錯,風也大,我們去那兒打球吧!”于是,六七個人就這麽決定去體育場打羽毛球比賽。

章曉慧是其中唯一的女生,不過她打球很厲害,大家又熟識,所以也就順理成章地加入了這個臨時組建的球隊。

“我和曉慧一個隊!”張德標很快選擇了章曉慧作爲拍檔。“來來來,大家抓阄決定讓讓球和接發球。”章曉慧已經掏出了小本本准備記錄比分。幾個輕快的球拍聲後,第一局打響了。

“好球!”“加油!”“小心!”球場上八個人你追我趕,揮灑著汗水。章曉慧和張德標配合得很好,章曉慧球感出衆,總能及時補位並將球拍回對面。張德標身手敏捷,來回奔跑間成功解決了不少對面的進攻。

兩個小時過去,大家都累得夠嗆,但每張臉上都洋溢著青春的活力與快樂。“我和德標16比14獲勝!”章曉慧高高舉起兩人的球拍宣示勝利。“承讓了承讓了。”其他隊員跟著起哄。張德標扔過一瓶水給章曉慧:“下次我請客冰糖葫蘆!”“好說好說!”

一滴滴汗水在笑聲中融化,青春在球場上閃耀。一行人又哼唱著歌曲往回走去。

一轉眼張德標已經在這支混編步兵連隊生活了兩年多時間。1986年年底,全軍院校體系面向基層連隊開展了新一輪軍校招生。在連隊領導和戰友們的推薦下,張德標決定報考,並在初試中取得了理想成績。

1987年3月,張德標順利收到了北京某陸軍指揮學院錄取通知書。欣喜之余又不免感慨,自己即將離開生活了兩年多的連隊,和一起訓練戰鬥的兄弟姐妹們分別。

收拾行裝的前一天,幾個女戰士得知張德標即將啓程的消息,晚上跑來團裏找他,給他送行。張樂樂、李思思、王爽還有章曉慧,幾個最要好的姐妹都來了。張德標一打開門,就看到她們手裏都拿著針線盒。

“德標,你走的太匆忙,被子都還沒來得及縫好口子呢!”說著,她們哄笑著擠進屋,找到張德標堆在行軍床上的那床大被子,拉來椅子就坐下開始縫起來。

“我的天,你們......”張德標有點兒不好意思,又很感動。

“哎呀,都說了是自己人,走得匆忙,我們幫你縫好被子也很正常。”章曉慧頭也不擡,自顧自地把白線穿過針孔。

“是呀是呀,我們都那麽久的戰友了,一起訓練了兩年多,感情可深了,你想脫身跑路我們還舍不得呢!”其他幾個也跟著起哄。

“好了好了......那我只好讓著你們了。”張德標臉紅了,在她們對面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來。

“對了德標,你有對象了嗎?”王爽笑眯眯地問。“......沒有。”張德標老老實實地搖頭。“哎呀,那正好呀,咱們介紹幾個北京女孩給你認識呗?”她們又笑作一團。夜深了,幾個女戰士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第二天清晨,張德標背著行囊在連隊大門前和長官們告別。幾個好兄弟勾肩搭背地給他送行。而女戰士們也來給他鼓勁加油。

張德標一路向北,抵達新車站。望著窗外向後飛速掠去的景色,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這兩年多的連隊生活著實讓我受益匪淺,和戰友們建立了深厚情誼,我會永遠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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