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手》曾經打爛了一圈牌,如今該怎麽起死回生!

風無歌 2024-05-14 22:28:53

作爲一個從2013年就起步的超級老綜藝IP,《歌手2024》(以下簡稱《歌手》)“起死回生”了。

前幾季的《歌手》數據就不太樂觀,據貓眼專業版,《歌手2019》播出第二日的芒果TV播放量爲1.06億,2020年雲錄制的《歌手·當打之年》,播出第二日播放量僅有3459萬。往日輝煌不再,讓《歌手》也停滯了三年。

原以爲已經徹底退出曆史舞台,不料今年又重新起航,正式公布陣容前坊間盛傳著一衆天王天後參賽的流言,結果正式公布之後被不少網友辣評“拉了坨大的”。

但實際上,全程直播的形式噱頭很足,導致開播第一期的播出數據就不錯。CVB(中國視聽大數據)收視率0.44%,份額1.84%,是同時段省級衛視第二名的1.4倍。貓眼顯示的播出第二日播放量達到了1.35億。

出圈還靠爆梗帶動。第一期節目排名出爐之後,兩位外國歌手居前二,那英排第三,其余國內歌手分列四到七名。于是乎,“葉赫那拉英子大戰八國聯軍”作爲第一個爆梗,徹底火了。

節目排名(圖源:微博)

隨後網友們開始紛紛玩梗,讓情緒不斷發酵,直到昨天韓紅的一條微博,“我是中國歌手韓紅,我請戰!”將熱度徹底推至巅峰。各路歌手開始紛紛發博請戰,微博熱搜至今被屠榜,場面逐漸失控。

各路歌手開始紛紛發博請戰(圖源:微博)

二級市場的波動也是熱度的體現。5月13日,芒果超媒股價盤中漲超12%,半日成交額達16億元,僅半日成交額規模就已經創下去年6月以來最高。截至收盤,芒果超媒報25.13元/股,上漲11.69%。

回看《歌手》身上發生的種種,有很多值得複盤的因素。長視頻綜藝市場早已經不複當年勇,若想起死回生,得趕緊學點能學的。

一手爛牌,真的難打

從綜藝IP的角度來說,《歌手》曾經擁有過一流的影響力,但時間線拉得太長,到現在已經滿手都是難打的爛牌,很難被新時代的審美所重新欣賞。

《歌手》最本質的問題是無人可請。最早的幾年都在堅持每一季請新鮮面孔,無人可請之後又在2020年的時候做了《歌手·當打之年》,邀請曾經發揮亮眼的歌手重返舞台,但效果依舊不佳,于是選擇停播。

湖南衛視2021年招商會宣布歌手停播

它不像其他垂類音綜可以等待新人成長。比如說唱賽道,當新人成長速度跟不上綜藝更新速度時,可以先做兩年《中國說唱巅峰對決》,等到新人儲備足夠的時候,今年再回到《新說唱2024》的常規邏輯裏來。

但《歌手》一開始的定位就是找圈內重量級的歌星來競演,那就注定了可邀請對象是像石油、煤炭一樣的“不可再生能源”。尤其是在傳統唱片工業沒落,短視頻成爲市場盈利中心的音樂産業現狀下,就更加不可能産生新的“天王天後”。新生代歌手都更傾向于“圈層頂流”,唱功也不是他們音樂作品中必備的能力維度。

《歌手》曆屆冠軍(圖源:微博)

加之《歌手》賽制也十分重複缺乏新鮮感,而且論資排輩現象嚴重,每一季基本上看了第一期嘉賓名單就能推定誰是冠軍,是少見的一點懸念感也沒有的綜藝。

再者說來,《歌手》作爲競演綜藝,每個節目比拼的都是現場聽感,和《聲生不息》《時光音樂會》等非競演類音綜相比,它在耳機裏的聽感更加有限,對非現場觀衆不那麽友好。如果比拼live觀看的體驗,唱跳類競演綜藝也很多,從練習生選秀綜藝到“姐姐”“哥哥”系列,都能提供比“幹唱歌”更多的綜合視聽體驗。

《聲生不息》(左)《時光音樂會》(右)

最初的幾年裏,流行歌曲加大弦樂的現場編排還有新鮮感,偶爾會出現爆火的翻唱。但後來隨著音綜越來越多,《歌手》也越來越失去獨特性。觀衆也摸索出了它“飙高音者得人心”的固有規律,更加讓《歌手》陷入音樂模式固定的窠臼。

于是,陣容成爲每一季《歌手》唯一值得期待的部分,如果真的能請出不世出的天王天後出山,那的確能帶來觀衆。但這很多時候並不以節目組的主觀意願爲轉移,該不來的人,請多少季也不會來。平心而論,這一季《歌手》的陣容也嚴重“星味不足”,最被寄予厚望的那英其實也是音綜老熟臉了,在開播之前,很難帶來多少期待。

但就是這麽爛的一手牌,意外被打活了。

直播終于被用對了

盤活老IP,直播的播出形式當居首功。

其實這是一個風險不小的決策。按前文的分析,陣容是《歌手》所剩不多的救命稻草了,而直播的播出形式毫無疑問會給邀請嘉賓平添更多困難。《歌手》總導演洪嘯也在直播中提到了,“邀約過程中,碰到過很多歌手因爲直播的事情婉拒了。因爲直播要滿足實力、膽量、歌手檔期的三大要素,能來到舞台的歌手就寥寥無幾。”連那英自己都說壓力很大,“不斷夢見自己的車禍現場,還准備了兩瓶救心丹。”

《歌手》總導演洪嘯直播發言(圖源:微博)

但結果證明,《歌手》賭對了,它呈現出來的收益是大于損失的。在賽制、陣容、風格都難有翻新空間的情況下,只有直播能給觀衆帶來新鮮感和興奮感。

其實,這早已不是長視頻綜藝第一次和直播結合,只不過此前幾乎沒出現過真正的爆款。

最早在台綜時代,《超級女聲》《快樂男聲》等草根選秀欄目大多以直播形式播出,其目的莫過于配合短信投票,成爲節目創收的重要途徑。

到後來2015-2016年,遊戲、秀場直播平台興起,成爲新的流量池。長視頻內容生産者爲了趕上風口,和不少這一類平台合作過直播綜藝。比如米未和鬥魚合作的《飯局的誘惑》,直播狼人殺遊戲;芒果娛樂、騰訊視頻和熊貓TV合作的《Hello!女神》,從32位女生中選出5位“國民女神”。

長視頻平台自身也出品了不少直播綜藝。比如愛奇藝的《十三億分貝》,以“方言+音樂”爲主打,選手在不同的直播間之中串門PK;還有騰訊視頻的《我們十五個》,全程直播15個陌生人之間的生活實驗。

這一階段的直播綜藝是顯著“直播>綜藝”的,雖然在當時引起了一定的討論度,但都沒有出現破圈的熱度,或沉澱爲綜藝IP。本質上,它只是長視頻平台面對新流量風口時的被動轉身,而忽略了最本質的觀看體驗。與其看這些強行結合直播的綜藝,爲什麽不直接看直播本身呢?

再到後來,流量池從垂類直播平台變成了抖快等短視頻平台。這些平台對“微綜藝”的嘗試不勝枚舉,其中也有很大比例都加入了直播的形式,只不過圈層化的趨勢在推薦算法的控制下越來越明顯,離大衆爆款越來越遠。

而今長視頻綜藝更多只是把直播視作其中的一個小環節,比如《種地吧》《五十公裏桃花塢》《向往的生活》等,都有用上直播的形式。它能讓嘉賓短暫地通過直播和觀衆互動,但主要的正片內容還是以錄制、剪輯爲主。

只有《歌手》,發揮出了綜藝和直播結合的真正效果。

對直播十分緊張的那英,在節目錄制中現場拿出手機看熱搜,直到看到自己的演出風評不錯,才終于放下心來。這種打破“第四面牆”的節目效果,是以往綜藝所無法帶來的。

即便是跨年晚會這種類綜藝的直播場合裏,革新也只是停留于讓嘉賓跟彈幕聊聊天、帶帶貨而已。而在《歌手》的場域裏,那英既不是純粹的嘉賓,也不是純粹的觀衆,嘉賓和觀衆的身份同時發生在她身上,形成一種親切的反差效果,就像觀衆在屏幕裏看自己一樣。

那英看熱搜(圖源:芒果TV)

更重要的是,直播演唱意味著有可能“車禍現場”,而“車禍現場”或許對歌手來說是災難,但對觀衆來說這才是最大的樂子。

造梗助推

每個能爆火的事物都有意外的運氣成分,而通過造梗火起來的,則尤其需要運氣。

像“葉赫那拉英子大戰八國聯軍”這樣的梗,很難想象是團隊提前策劃好的話題,因爲它其實有不小的輿論風險。而所有綜藝團隊提前造話題秉承的原則都一定是,在安全的情況下“穩中求爆”。

因此,它更大的概率是來自網友的原創,就像“謝帝我要迪士尼一樣”,意外戳到了大量網友的嗨點,層出不窮的表情包開始形成meme,被廣泛傳播。

“謝帝我要迪士尼”(圖源:網易雲音樂)

事實上,在其他綜藝裏,請外國歌手參加的情況都非常普遍,就連《歌手》這個IP本身,也一直都有邀請海外實力歌手的傳統,本身並不具備任何新鮮感。

但《歌手》第一期的結果的確富有戲劇性,且現場觀衆的投票結果和大多數在線觀衆的結論基本相符——頭兩名被外國歌手包攬,第三名是那英,後面每一位國內歌手的表現都有瑕疵,以至于有網友調侃“第七名比第一名競爭更激烈”。再加上這幾位選手從前也並不以“唱功”著稱,讓觀衆很難期待他們後續能有翻盤表現。

《歌手》外國選手包攬前兩名(圖源:豆瓣)

天時地利人和,讓這個梗出現了,那英成了“五旬老太守國門”。隨之而來的是營銷號順藤摸瓜,擴散話題,問內娛還有沒有人能救。網友的討論欲被激起,紛紛提名各路被認爲“唱功”較強的歌手出戰,然後逐漸演變成直接對其喊話,于是才有了韓紅的“應戰”。

網友對袁娅維喊話(圖源:微博)

也是基于第一期的熱度和效果,讓一開始不想直播冒風險的很多歌手都心思活絡了起來——直播唱得好不好不重要,甚至能不能上節目也不重要,能“接住這波流”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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