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全媒體記者 彭雅惠

5月10日，衡陽市衡山縣接到中央第五生態環境保護督察組交辦信訪件，當地群衆投訴該縣長江鎮高觀村湖南蓬福牲豬養殖專業合作社“臭氣難聞，影響生活”。

（湖南蓬福牲豬養殖專業合作社公示牌。 彭雅惠 攝）

早在2021年第二輪中央生態環境保護督察進駐湖南期間，該牲豬養殖專業合作社就曾被投訴“養殖廢水直排附近池塘”問題。

5月16日，衡山縣政府向省配合中央生態環境保護督察工作領導小組反饋：“預計2024年12月可以辦結。”

這個被中央生態環境保護督察組兩度“點名”的養豬場，爲何不立即關停？記者進行實地走訪。

先天不足，堅持改進

16日上午，記者走進湖南蓬福牲豬養殖專業合作社，1300平方米豬舍裏已經沒有豬，只有三名工人在清洗地板和食槽。屋頂的噴淋裝置全部打開，40多個噴頭持續噴灑著除臭劑。

“4月份，養殖的1000頭豬已到出欄期，4月28日全部出欄。”養殖主袁建忠說，目前正在清理和消毒階段。

（目前，湖南蓬福牲豬養殖專業合作社正在清理和消毒。 彭雅惠 攝）

2019年至2020年，受非洲豬瘟等動物疫病影響，生豬穩産保供成爲全國各地保障民生的大事。爲助力生豬穩産保供，2019年12月，農業農村部按照“放管服”改革要求發布通知，暫停執行關于興辦動物飼養場、養殖小區、動物隔離場所、動物屠宰加工場所以及動物和動物無害化處理場所的選址距離規定。

正是在這個特殊時期，袁建忠回鄉創業養殖生豬。在合法合規辦理林業、國土、農業、環評等級備案等手續後，2020年7月，他選址在自家屋後建設湖南蓬福牲豬養殖專業合作社，旁邊緊鄰3戶村民住宅。

“該合作社配套建設了糞汙收集池、厭氧池、好氧池、5級沉澱池、固液分離機等環保設施，但養殖第一批生豬時，管理不到位，部分養殖廢水滲漏，對緊鄰村民造成影響，因此被舉報。”衡山縣生態環境部門相關負責人告訴記者，2021年第二輪中央生態環境保護督察組交辦問題後，14天內，縣農業農村部門、生態環境部門聯合長江鎮政府，責令袁建忠整改，用糞汙車清運滲漏的養殖廢水，對堆放豬糞全部實現資源化利用，並完成養豬場環境衛生清理，消除了對周邊環境影響，成功整改銷號。

但緊鄰民居是“先天不足”，生豬養殖仍然影響到鄰居日常生活。2023年，衡山縣人民檢察院、省第二輪生態環保督察，均對湖南蓬福牲豬養殖專業合作社是否存在汙染問題，進行了重點關注。

“追加投入60萬元，新建環保設施。”袁建忠說，去年，新建了30平方米廢氣收納室、添置了全自動高壓除臭裝置，全力做到養殖廢水不外溢、臭氣最大程度消除。

整改問題，兼顧民生

“經調查核實，這次舉報部分屬實。”衡山縣相關部門負責人介紹，經過多次督導整改後，湖南蓬福牲豬養殖專業合作社糞汙處理及資源化利用基本到位，未發現汙水外排（外溢）等違法情況，雖然除臭裝置均正常運行，但仍存在臭氣。

“前前後後已累計投入200余萬元。”面對再一次被投訴，袁建忠有些激動，他表示，爲經營好湖南蓬福牲豬養殖專業合作社，全家人投入全部積蓄，並向銀行貸款近百萬元。

（養殖主袁建忠展示去年購置的除臭設備。 彭雅惠 攝）

“統籌經濟發展、民生保障和生態環境保護，本次中央生態環境保護督察禁止搞‘一刀切’和‘濫問責’。”5月12日，衡陽市委副書記、市長朱健現場跟蹤督辦中央生態環境保護督察組交辦問題整改，全面了解湖南蓬福牲豬養殖專業合作社情況後，認爲需要拿出精准舉措，“整改，是爲了更美好生活。”

5月13日至16日，長江鎮黨委、政府負責人連續走訪湖南蓬福牲豬養殖專業合作社所在村村民。

“今年臭氣明顯減少了，只要除臭裝置不關停，生活基本不受影響。”袁金平、朱力根反饋，他們正是緊鄰湖南蓬福牲豬養殖專業合作社的2家農戶。

5月16日，衡山縣相關部門確定整改方案，要求湖南蓬福牲豬養殖專業合作社委托第三方環境保護檢測公司開展臭氣濃度監測，在異味消除之前，未經批准不得購入仔豬進行養殖。鎮、村也將聯動，協調好湖南蓬福牲豬養殖專業合作社與周邊鄰裏關系。

“未來，我們計劃邊整改邊轉型，因地制宜引導發展現代綠色農業。”衡山縣相關部門負責人表示，對于養殖戶的後續發展還將擬定周密方案，同時對今年以來全縣收到的畜禽養殖汙染投訴進行梳理，進一步強化監管、防範生態環境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