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讀《金瓶梅詞話》第33回之潘金蓮調戲女婿陳經濟

文一史二ywh 2024-04-17 15:50:05

《金瓶梅詞話》第33回的回目是:陳經濟失鑰罰唱 韓道國縱婦爭鋒。

這一回的開頭,作者蘭陵笑笑生看似漫不經心地引出了一個人物——韓道國,而通過這個韓道國,將來還會引出更多的人和事。

按照作者的老規矩,但凡一個新的重要人物出場,免不了要對他作一番介紹。

在蘭陵笑笑生的筆下,這位韓道國“五短身材,三十年紀,言談滾滾,相貌堂堂,滿面春風,一團和氣”。和應伯爵相識,也算是生意人出身,不過最近閑在家裏。

因西門慶最近花四百五十兩銀子,盤下了湖州商人何官兒的一批絲線,打算把李瓶兒在獅子街空閑的房子打開兩間門面,開個絨線鋪。

但是還缺一個得力的夥計,這個韓道國經應伯爵鼎力推薦,西門慶一見之下對他也甚是滿意,即日便與他訂立下了雇傭合同。

說實話,西門慶的商業眼光與頭腦,還有他的契約精神,自是毋庸置疑的。自從雇下韓道國打點絨線鋪,每天的營業額少說也在數十兩銀子左右。保守的估計,每天的淨利潤也有十兩銀子左右,這在當日可是一筆相當豐厚的穩定收入。

按下韓道國暫且不表。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之間八月十五吳月娘的生辰到了,吳月娘請來衆堂客(女客)在家中擺酒。

又留下年紀大的吳大妗子、潘姥姥、楊姑娘並王、薛兩個尼姑在家住上兩日。到了晚間,聽那兩個尼姑誦唱佛曲,坐到二三更才去歇息。

這麽一來,西門慶就不便在吳月娘的上房歇息,溜到李瓶兒房中,又被李瓶兒以官哥兒睡覺容易驚醒,把他趕到隔壁的潘金蓮房中。

作者蘭陵笑笑生寫到此處,用了一個比喻句“那金蓮聽見漢子(指西門慶)進她房來,如同拾了金元寶一般”。

由此可見,自從李瓶兒生了官哥兒之後,西門慶已經很久沒有進到潘金蓮的房間了,所以她才會有“如同拾了金元寶一般”這樣喜出望外的感受。

潘金蓮豈能放過這樣難得的機會,晚間和西門慶同床共寢之時,自是極盡各種手段,無非是要籠住西門慶之心,使他不往別人的房裏去。

想想也是挺可憐、挺悲哀的,美貌聰慧如潘金蓮,在那個年代,其生命的全部意義,充其量無非是在妻妾爭寵中能拔得頭籌。

這一日,潘金蓮、潘姥姥在李瓶兒的房中喝酒,正值陳經濟進來尋衣服,金蓮讓丫鬟好歹把陳經濟拉進李瓶兒房中喝上一瓯子酒。

陳經濟進到房中,被潘金蓮她們每人灌了一瓯子酒,生怕西門慶看見怪罪,所以趁潘金蓮一個不注意,拿起衣服一溜煙就往外跑了。到了鋪子裏,卻發現鑰匙不見了,只好又折回李瓶兒房中來找。

潘金蓮和春梅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只說並沒看見什麽鑰匙,陳經濟急得團團轉,還是李瓶兒在一旁看著忍不住了,只顧笑。

這一笑,陳經濟便知端倪,被他看見藏在潘金蓮身子底下的鑰匙帶兒了,伸手便要去取,早被金蓮褪在袖內,偏不與他。

這麽一來,在當時“男女授受不親”的公開場合,陳經濟更是急得殺雞扯博,好不狼狽。

潘金蓮看看戲弄得也差不多了,就說聽說你會唱曲,我們都還從來沒聽過,今日趁著潘姥姥和李瓶兒都在,揀眼生好的唱四個兒,我才把鑰匙給你。

陳經濟無奈,只好頓開喉音,一連唱了四支《山坡羊》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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