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爾特是菲律賓上一任總統，也就是馬科斯的前任，他在執政期間，爲中菲關系注入了不少正能量，作出過重要貢獻。不只是菲律賓民衆，不少關心中菲關系的中國人，對杜特爾特的評價也非常高。最近，杜特爾特接受中國媒體專訪，對台灣問題和南海問題，發表了不少真知灼見，相比之下，確實比馬科斯的一些做法要清醒得多。下面，我們通過三個議題，一起來看一看。

第一個，關于南海。杜特爾特表示，當我是菲律賓總統的時候，中菲在這裏並沒有什麽爭吵。我非常確定，如今是美國在給菲律賓下指令，告訴本屆菲政府“你們只管打，不要害怕，因爲我們在這裏”。美國希望在這一地區找一個可以找碴吵架的地方，但最後可能會挑起一場戰爭。不過，我不認爲美國會爲我們出生入死。

杜特爾特說得非常直接，這也與他的脾氣十分吻合，從馬科斯上任後，菲律賓在南海的一系列做法來看，杜特爾特說的也基本上是實情。

杜特爾特執政六年，一次沒有去美國，但卻五次訪華。他表示，自己沒有與美國發生爭吵，只是不喜歡他們的行爲和處事方式，他們總表現出一種帝國主義的姿態。坦率講，我更像是中國的朋友。杜特爾特在位時，曾明確命令菲軍方，美國在南海舉行的演習，菲方一次也不要參加。

與中方在南海達成“君子協議”後，中菲在其他領域加大了合作，特別是農産品幾乎可以全部對華出口，老杜表示，“我幾乎感動得要哭了”。杜特爾特卸任時，支持率仍高達67%，在菲律賓此前曆任總統中，沒有一個人能做到，這個數據，是非常能說明問題的。

相反，馬科斯是怎麽做的？他一上任，就向美國增加開放了四個軍事基地，其中三個就位于南沙群島周邊，直接將美軍拉進了南海。找到“保護傘”後，馬科斯下令菲海警，將最大一艘巡邏船開進南海，對中國的挑釁也就拉開了序幕，最初主要是在仁愛礁，因爲菲方在這裏有一艘坐灘船，可以以“補給”爲由。之後，菲方在黃岩島、鐵線礁、鲎藤礁等海域，也逐漸有了動作。

不僅如此，菲律賓還與美澳搞所謂“聯合巡邏”，與美日澳在南海搞軍事演習。馬科斯下令，擴大菲政府海事委員會，將整個菲律賓武裝部隊，都列入支持該委員會的機構之列，提升軍方在南海的作用。菲駐美大使還揚言，要邀請美日澳與菲律賓一起，開發南海油氣。

值得關注的是，就連馬科斯的姐姐都認爲菲方這樣做不對，希望馬科斯在南海問題上，學一學杜特爾特。

實際上，馬科斯上任之初就出訪過中國，並就南海問題，與中方達成不少共識，並同意雙方組建一個部長級機構，在調解南海問題時，可以直達領導人。但是，回國不到一個月，馬科斯就變卦了。在菲律賓挑釁下，中菲在南海目前已不止是爭吵了，解放軍南部戰區已經有演習舉動，發言人明確表示“強訓備戰”，因爲菲律賓升級挑釁動作，還拉來了“外援”，中方不得不強硬應對。

第二個，關于台海。杜特爾特表示，我說過，那是中國的一個省，我們如果參與其中，那就是在幹涉中國的內政。中國兩黨之間曾有過一場戰爭，國民黨撤退到台灣島上，但那也是中國的一部分。台灣一些人想要“獨立”，美國明知這是非法的也在支持他們，這就是問題所在。菲律賓如果參與，將把自己置于戰爭沖突風險之中。

在台灣問題上，杜特爾特再次表現出了他的直白，說得非常幹脆，非常直接，來源是什麽？問題在哪兒？菲律賓該怎麽辦？他都講了，而且是直接點名。在杜特爾特執政期間，菲律賓沒有在台灣問題上說一個字，正如他所說，這是中國人自己的事情。

但馬科斯的表現，則完全不同。向美軍增開的軍事基地中，就有一個位于菲北部的呂宋島，距台島不到300公裏，連西方媒體都認爲，這是在給美軍介入台海提供“集結地”。當時，中國駐菲大使黃溪連也非常不滿，認爲菲方這是“火上澆油”。

雖然馬科斯隨後“找補”，稱“菲律賓不會允許任何國家，借助菲領土攻擊中國”，但一個月後，又傳出消息，菲方同意出地盤，由美國出資，在菲律賓巴坦群島建港口，方便在“台海有事”時，從台島撤出菲勞工。當然，這只是一個說起來好聽一些的“理由”，該港口選址離台島不到200公裏，誰又能斷言將來會起什麽作用？特別是，該港口還由美方主導。

在近日出訪美國，與美日領導人發表聯合聲明時，馬科斯再度在台灣問題上發聲，稱三國對于台灣問題的基本立場沒有改變，呼籲“和平解決兩岸問題”，明目張膽幹涉中國內政。

第三個，關于美國。杜特爾特認爲，現在的菲律賓很難擺脫美國的控制，我們與美國有雙邊關系，但如果你的外交政策是扭曲的，或者說你跟隨美國去偏袒或敵對一個國家，那麽這就是錯誤的。南海原本很平靜，但美國人來了之後，這裏充滿了爭吵。如果是我，“我會告訴美國人，你們有這麽多軍艦，所以你們不需要我們的島嶼作爲發射基地”。

在杜特爾特看來，南海緊張局勢被推高，主要就是因爲美國人來了，而將美國人拉進南海的，正是馬科斯政府。

當年，菲律賓前總統阿基諾三世，也曾拉美國介入南海問題，並在美國操作下，倒騰出所謂“南海仲裁案”，但中國對此根本不承認。杜特爾特曾明確表示，“南海仲裁案”就是廢紙一張，可以扔進廁所了。這句話，實際上從一個側面表面了態度，就是告誡美國，不要再在南海煽風戰火了。

但很顯然，馬科斯的每一個動作背後，都有美國的影子。開放軍事基地，爲了美國；搞聯合巡邏有美國；搞聯合軍演，也有美國。關于修複仁愛礁坐灘船，美國也表過態——只要菲方提出請求，美國願意提供幫助。就在馬科斯出訪美國之際，拜登仍當著他的面重申，美國對菲律賓的防務承諾是“堅定的”，如果菲律賓飛機、船只或武裝部隊在南海地區遭到攻擊，可以援引美國和菲律賓的共同防禦條約。

這就是杜特爾特所說的，美國一直在背後慫恿菲律賓——大膽去幹，有我們在你後面。至于會出現什麽後果，美國不會去想，菲律賓也根本不敢想。但是，這樣做對菲律賓又有什麽好處？或許，杜特爾特的話，馬科斯真該好好聽一下了。畢竟，菲律賓民衆選擇了你，你就應該爲菲律賓負責，而不是給國家、給民衆帶來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