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楊春霞與王洪文的傳聞

百年的驿站 2024-05-20 06:14:39

金秋十月,打倒“四人幫”,神州上下一片歡騰,全國人民都在慶祝大快人心事。不久,1976年11月,楊春霞莫名其妙地被關進了“學習班”,組織上要隔離審查她。社會上那些捕風捉影的謠言,也就在這個時候甚囂塵上,一下子興起來了,到處都在流傳。

有人戴有色眼鏡審視楊春霞,大有不挖出她與“四人幫”之間如何勾結的材料,絕不收兵的架勢。楊春霞成了政治運動不分青紅皂白的犧牲品。後來在所謂的反省中,她也想開了——誰叫她自己當初那麽紅呢?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出頭的椽子先爛。這些老生常談的道理,她應該早就明白了呀。那些不知究裏的局外人,對她作出種種假設和推測,好象也就順理成章自然而然了。

如果說,人們鋪天蓋地謾罵些難以入耳的髒話,甚至將唾沫當面吐到她臉上,楊春霞尚能承受的話,那麽眼看著無辜牽連到正上小學的寶貝兒子及耿直的丈夫,則使楊春霞忍無可忍欲罷不能了。

“那三年,精神被折磨得差點到了崩潰邊緣。”她對此記憶猶新,難以釋懷。

丈夫帶兒子在街邊小吃攤上買早點,就有認識他的人陰陽怪氣地哼唱道:“這個女人不尋常……”丈夫心中有數聽得出來,這分明是指桑罵槐,拐著彎惡意詛咒自己的愛妻;年幼的小兒子日子也不好過,在學校裏經常被不懂事的同學欺辱道:“你神氣什麽?你媽楊春霞她和王洪文……”

孩子純淨的心靈蒙上一層驅之不散的陰影,當母親的楊春霞惟一能做到的是,只有把他緊緊摟抱在懷裏,用流不盡的淚水來化解委屈、舒緩心中郁悶,期冀能早日洗刷不白之冤。

“我從未單獨見過王洪文,與他說過一句話,更沒被他召見過。他媽的,全是無中生有的捏造!”談起這檔事,楊春霞在平靜中仍然對當年別有用心人的無端傷害,表示切齒痛恨。由唱“國粹”的文雅口中崩出“國罵”,我十分理解她此時此刻之忿懑,那也是一種痛快淋漓的情緒渲泄。

我們的交談相當融洽,並不因初次相見而顯得些許生分,所以,我也就毫無顧忌地求證道:“當時都傳瘋了,說您愛人是扮演叛徒溫其久的演員,這是真的嗎?”“不是不是”,楊春霞一口否決,“我丈夫林鑫濤是劇團裏的琴師。”喝了幾口茶水,潤了潤嗓子,她繼續聊起被我打斷的話題。

“其實,每一次接見,都是幾百人甚至上千人的大場面。記得在一次演出結束後,我們演職人員謝了幕,在台上站成數排,包括王洪文在內的當時中央領導從右側走上台來,按照約定俗成的慣例,他們只與前排的主要演員從右到左 一個個握手致意。

王洪文是黨的副主席,在這種場合並不多言語。輪到我,也習以爲常禮節性地握個手、過下場,最後頂多合個影照個相什麽的就算完事大吉。就這麽點事兒,傳到社會上怎麽竟成了我與他……”

話說到這兒,楊春霞戛然而止,無奈地搖搖頭,苦澀中淒然一笑:“人言可畏呵”。無限期的審查甄別終于熬到盡頭,黨的“不冤枉一個好人”的政策也落實到了她頭上,不但還了她清白,還被調至中國京劇院一團。

遺憾的卻是做了一點保留——暫不准在舞台上出場。有心的觀衆還是從北京電視屏幕上再次看到複出後的楊春霞,她不再是《杜鵑山》中的黨代表柯湘,而是《鳳還巢》中的程雪娥。“

這出《鳳還巢》戲是1976年初攝制的,專門爲病中的毛主席觀賞而錄的相。那時的說法叫‘內片’,可是當時我們一點都不知情,搞得神秘兮兮。

也還好,不知不爲過嘛。否則,在那階級鬥爭年年講月月講天天講的非常時期,誤念一句台詞也可能就犯下政治大錯,被打入冷宮,永世不得翻身。直到79年底,我才在北京人民劇場正式出山亮相,演的是《望江亭》中的譚記兒一角。

掌聲和著叫好的喝彩聲此起彼伏,不斷地響起,演出取得了空前的成功。閉幕後,李先念等黨和國家領導人陸續上台與演員握手合影留念。說句實在話,我心裏忐忑不安,有些神經質地害怕了,真的。”

我由衷地發出會心的微笑,楊春霞顯然意識到了什麽,跟著而笑。她笑得是那麽開懷,爽朗的笑聲在不大的房間裏萦繞回蕩許久。

仿佛在這種無拘束的狀態下,我才敢凝神注視近在咫尺的楊春霞女士。

她穿著海籃色高領羊毛衫,那風韻猶存似不減當年豐采的形象魅力,依舊在她身上散發。多少心酸往事,都付笑談中。

在告別時,我誠摯地祝願她能永葆煥發出的藝術青春,爲全國厚愛她的億萬觀衆,帶來更多的美的享受。

十六年彈指一揮間。這次難忘的采訪也使我更加關注她的行蹤。前不久,我還在央視《同一首歌》和“心連心”藝術團走訪紅色革命老區的慰問演出,以及商業慶典活動中。

看見她熟悉的身影,聽到她底色宏亮的唱腔。掐指算來,當年的“柯湘”已經是年過六旬的老妪了。時光如白駒過隙,無情的歲月真是冷酷不敵,難以抗拒呵。

(世紀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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