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年北京舉辦建軍節招待會,到廖漢生時,王震:通知你了沒有?

興衰五千年 2024-05-07 17:10:46

前言

晚年,在回憶起自己的一些往事時,廖漢生說:“我從紅軍時期一直到解放戰爭初期,都在賀龍領導下工作。因此,林彪要‘削其羽翼’,我是在劫難逃的。”

1971年9月,林彪事件發生後,毛主席委托周恩來總理開始徹底審查遺留問題。審查期間,廖漢生的問題也被提了出來……

毛主席:我看廖漢生是無罪的

1972年7月1日,想到已經5年多沒有見到父親了,廖漢生的子女便給毛主席寫了一封信,投遞到中共中央辦公廳信訪處。

在這封信中,廖漢生的子女寫到:“我們聽到主席曾幾次提到要讓父親出來工作,我們非常高興,都盼望父親能盡早地出來爲黨和人民重新工作。但是,至今不見有任何動靜。我們請求讓父親回到北京,回到家裏,在外面等待組織結論,以便讓他了解形勢,熟悉情況,檢查身體,治療休養,好更早地回到爲黨和人民工作的崗位上。”

不久後,中共中央辦公廳信訪處便將這段時間收到的信,編印成《來信摘要》,呈遞到毛主席的面前,請他審閱。

7月7日,毛主席從《來信摘要》中看到廖漢生子女的來信後,便將那封信找到,認真地看了起來。

看完後,毛主席提筆在這封信上作出批示:“我看廖漢生和楊勇一樣是無罪的,都是未經中央討論,被林彪指使個別人整下去的。”

很快,周恩來總理便看到了毛主席的指示,當即開始落實廖漢生等人的事情。

不久後,根據毛主席的指示,總政治部主任李德生派人將廖漢生從石家莊接回北京,安排在京西賓館住了下來,等待著下一步分配工作。

那天,在見到廖漢生的時候,李德生向他正式宣布了兩條,即:“第一條,毛主席說的,那你沒有罪,有錯誤;第二條,解除監護。”

聽了李德生的話,廖漢生立即意識到他又獲得了自由。

7月31日,廖漢生接到了到人民大會堂出席八一建軍節招待會的通知。對此,廖漢生感到十分詫異。

在廖漢生看來,自己就算獲得了自由,但想要複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參加八一建軍節招待會這樣一個公開活動,更是不可想象的。

那天,廖漢生見到了老戰友王震,兩人的心裏都十分高興。高興之余,王铮問了一句:“通知你了沒有?”

廖漢生知道王震問的是參加八一建軍節招待會的事情,便實事求是地回答說:“通知了。”緊接著,廖漢生又帶著疑惑的口吻,問王震:“我能出席嗎?”

見廖漢生這樣猶疑,王震鄭重地說:“當然能出席,一定要出席!”

8月1日,報紙上公布了1972年建軍節招待會出席人員名單,廖漢生的名字也出現在這份名單上。對于廖漢生來說,這就是複出的一個信號。

12月,清查林彪集團的事情終于完成。于是,負責這件事情的周恩來總理便來到毛主席的面前,彙報工作。

聽了周恩來總理的彙報,毛主席若有所思地說:“看來賀龍同志的案子假了。怎麽打倒了那麽多幹部?我也無意把他們都打倒嘛!”

聽到毛主席這樣說,周恩來總理向毛主席建議說:“看來有一個落實幹部政策的問題。”毛主席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周恩來總理的看法。

不久後,按照毛主席的談話精神,周恩來總理宣布:落實幹部政策的工作,中央由中組部負責落實省委以上幹部政策;國務院由總理辦公室負責,落實副部長以上幹部政策;軍隊由總政治部負責,落實正軍級以上幹部政策。“解放”幹部的審查報告都必須送政治局最後討論決定。

1973年2月,就賀龍的問題,毛主席作了自我批評,並指示爲他平反。有了毛主席的指示,廖漢生的問題也變得快了起來。

11月28日,經毛主席批准,中共中央軍委任命廖漢生爲軍事科學院政委,恢複了工作。

接到丈夫的任命通知時,想到他們5年多的冤屈終于過去,夫人白林的心裏十分高興,爲丈夫默默地准備好軍裝,讓他去安心工作。

賀龍:你們還幹不幹

1943年10月9日,白林和廖漢生在延安結婚,是廖漢生的第二任夫人。婚禮上,賀龍的夫人薛明、彭真和夫人張潔清爲男方廖漢生一邊的代表,楊尚昆和夫人李伯钊、王若飛和李培之則是女方白林一邊的代表。

結婚那天,陝甘甯晉綏聯防軍司令部處長谷志標把自己的房子騰出來,作爲白林和廖漢生的婚房。大家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了一頓飯,婚禮就算完成了。

事實上,賀龍和夫人薛明不僅是廖漢生男方一邊的代表,還是他和白林的牽線人,更是廖漢生第一任妻子肖艮艮的舅舅和舅媽。而在廖漢生的第一段婚姻中,賀龍也是他的媒人。

此外,在廖漢生革命的過程中,一直都是在賀龍的麾下工作。所以,無論從哪方面講,和賀龍脫離不了關系。

這便是廖漢生“我從紅軍時期一直到解放戰爭初期,都在賀龍領導下工作。因此,林彪要‘削其羽翼’,我是在劫難逃的”的重要原因。

賀龍之所以要爲廖漢生做媒,是因爲在擔任媒人之前,賀龍便見過廖漢生。

那時候,廖漢生的父親廖蘭湘在賀龍下屬的桑植獨立營擔任副官。一天,賀龍帶著部隊經過廖蘭湘的家鄉樵子灣時,看見了站在路邊的廖漢生,幾句簡單的對話後,賀龍便記住了他的名字。

後來,廖蘭湘向賀龍請假回家給兒子提請,後來還以爲就是給他見過的廖漢生辦的。得知是給廖漢生的弟弟提親時,賀龍說:“我也給你做個媒吧?”

不久後,廖蘭湘便接到了賀龍的通知,要他帶著兒子廖漢生到桑植縣城來,爲廖漢生和賀龍二姐賀戊姐的女兒肖艮艮定下了親事。

廖漢生的父親廖蘭湘病逝後,賀家對廖漢生一家都非常照顧。廖漢生便是在賀家的幫助下,才走進桑植縣立高小讀了書的。

1924年,在賀龍的關懷下,廖漢生前往常德省立第二師範學校附屬小學學習。在學習的兩年裏,廖漢生第一次接觸到了共産黨的書刊和主張。

在接觸到共産黨的主張後,廖漢生覺得這就是窮苦百姓的出路。後來,廖漢生參加了農民運動。

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後,廖漢生離開家鄉,來到賀英和賀戊姐家,跟隨賀家姐妹開始打遊擊,走上了武裝反抗的道路。

1928年,賀龍回到洪家關,對身邊的人說:“我現在不是國民黨,是共産黨了,南昌暴動失敗了,但共産黨人是殺不完的,我回來就是要組織工農革命軍,跟蔣介石這幫壞蛋幹到底!”

聽了賀龍的話,廖漢生感到熱血沸騰,對賀龍生出了由衷的崇拜之情。此後,廖漢生在心裏暗暗發誓:“賀龍怎樣做,我就怎樣做!”

這一年,在賀龍的見證下,廖漢生和肖艮艮成了親。不久後,由于敵人的“清剿”,廖漢生和妻子肖艮艮他們只好退進大山裏打遊擊。

那時候,雖然日子過得很苦,但廖漢生幹革命十分有勁。後來,廖漢生和肖艮艮生了孩子。由于帶著孩子打遊擊很不方便,廖漢生便給他的母親寫信,把妻子肖艮艮和孩子接回樵子灣生活。

然而,還沒等到妻子肖艮艮和孩子回到老家,便在一次戰鬥中落入了敵手。最爲慘痛的時候,賀龍的大姐賀英和二姐賀戊姐在這次戰鬥中犧牲。

在見到從戰場上回來的廖漢生時,賀龍懷著悲痛的心情,說:“大姐她們都犧牲了,你們想怎麽辦?還幹不幹?”

聽了賀龍的話,廖漢生語氣堅定地說 :“幹,橫直革命到底,爲她們報仇!”

于是,在賀龍的派遣下,廖漢生重新將遊擊隊組織起來,並擔任了遊擊大隊的副大隊長,繼續與敵人作鬥爭。

後來,遊擊大隊被編爲紅七師第二十一團,廖漢生這才調到紅三軍軍部,擔任了書記員,正式成爲了一名紅軍戰士。

不久後,在賀龍和關向應的介紹下,廖漢生加入了中國共産黨。之後,廖漢生先後擔任了紅三軍政治部秘書、第七師黨務委員會書記、第九師政委、紅二軍團第六師政委。

1935年,廖漢生轉任紅二軍團政治部組織部部長。其間,廖漢生 還兩次火線受命,擔任過第四師代理政委。8月,在澧縣大堰當戰鬥中,廖漢生受傷。傷愈後,廖漢生再次擔任了第六師政委。

11月,紅二、紅六軍團從桑植出發,開始長征。

臨行前,廖漢生得到消息,說他的兒子已經夭折,只剩下了母親、妻子肖艮艮和女兒三人相依爲命。

原本,廖漢生還想回家看看母親和妻兒,但因工作繁忙,無法脫身。後來,得知紅軍要走,肖艮艮便帶著廖漢生的母親,背著女兒來到紅六師駐地,爲丈夫廖漢生送行。

長征開始後,廖漢生含著眼淚,告別了母親和妻兒,踏上了行軍之路。

1936年10月22日,賀龍率領的紅二方面軍到達靜甯以北的將台堡,同紅一方面軍部隊會師。

到達陝北後,在黨中央的直接領導下,廖漢生的思想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由原來的“賀龍怎樣做,我就怎樣做”轉變爲服從黨的領導。

一次,在與關向應談話的時候,25歲的廖漢生說:“沒有賀龍,我廖漢生現在還不知道幹什麽呢!我們桑植那個地方有槍則王,也許沒法活下去,我早被逼上梁山去了!”

隨後,爲了能繼續參加革命,廖漢生又鄭重地說:“但我可以離開嘛,不一定非要跟著賀龍不可,到哪裏都可以爲黨工作!”

聽了廖漢生的話,關向應表示,賀龍是一位從群衆鬥爭中湧現出來的英雄人物,而且是一位有著高度黨性、時刻把自己置于黨領導下的忠誠戰士,跟賀龍幹革命,就是跟共産黨幹革命,並說中央對賀龍同志是肯定的,讓他不要聽到風就是雨,放心做好本職工作就好。

1937年,全面抗戰爆發。

不久後,紅軍改編爲八路軍,賀龍被任命爲120師師長。廖漢生爲120師358旅716團副團長、政委,繼續在賀龍的麾下與日軍作戰。

1941年,廖漢生封面回到延安,在八路軍軍政學院和政治學院參加了學習。

期間,廖漢生聽到了不少老家那邊的消息,大概的意思就是:“肖艮艮被敵人殺害了!”後來,賀龍回到延安,再次向廖漢生提到了肖艮艮被敵人殺害的消息。

從賀龍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自然與從他人口中聽到不同,廖漢生相信了。那段時間,廖漢生的心如刀絞,整個人顯得少言寡語的,看著讓人十分心疼。

爲了讓廖漢生從悲痛中走出來,賀龍和妻子薛明給他介紹了在中央政治研究室工作的白林,說:“姑娘的名字叫做白林,原來叫楊白琳,是中央軍委秘書長楊尚昆的九妹子……”

見面的時候,廖漢生吃了一驚。原來,面前的姑娘就是他前兩天在足球比賽上,不小心將球踢到她身上將人家砸暈後,被他送到醫院的那個姑娘。

那天,白林雖然被廖漢生的足球砸暈了,但對廖漢生負責任的做法,十分滿意。如今,再次見到廖漢生,卻是爲她介紹的對象。因此,白林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後來,爲了了解廖漢生的更多情況,白林便打電話給彭真,問:“廖漢生在你那裏工作,這個人怎麽樣啊?”

聽了白林的話,彭真笑著說:“廖漢生,革命的好同志啊!打仗勇敢,在黨校學習成績優秀,現在當組織教育科長,幹得很不錯,難得的好同志!”

對于彭真的話,白林是相信的,便決定和廖漢生先談著。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後,廖漢生和白林相愛,並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組成新的家庭後,廖漢生過得十分幸福。然而,命運往往是折磨人的。

廖漢生:我對不起你和你母親

新中國成立後,全國的通信越來越暢通。賀龍接到了一封來自老家的信。這封信是他的外甥女,也就是廖漢生的妻子肖艮艮寫來的。

在這封信中,肖艮艮講述了她和丈夫廖漢生分別後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事情。

這時,賀龍才知道了外甥女肖艮艮活下來的緣由:原來,在肖艮艮被捕後,國民黨反動派怕他報複,便將本來要槍決的肖艮艮賣到很遠的地方,讓她嫁了人。

不久後,賀龍便將外甥女肖艮艮接到身邊見了面。

考慮到肖艮艮雖然沒有死,但雙方都有了家庭,已經無法改變了,賀龍讓肖艮艮和廖漢生在見了一面後,便把肖艮艮送回了老家。這次見面後,廖漢生和肖艮艮再也沒有見過面。

見面的那天,廖漢生和肖艮艮相顧無言,只有淚千行。然而,兩個人都對對方沒有怨言,因爲這種結果不是兩人主觀上造成的。

1953年,廖漢生的女兒廖春蓮來到西北與他團聚。

女兒的到來,讓廖漢生十分高興。見父親高興,廖春蓮便提出了讓父親在西北給她安排一個好工作,留在父親身邊的想法。

看著女兒熱切的眼神,廖漢生十分心疼。然而,他還是沒有答應,並語重心長地說:“我對不起你和你母親,但如果我給你找了好工作,又怎麽對得起那些犧牲的烈士和他們的家屬呢?現在國家正在進行社會主義農村建設,你回家種地,不也一樣是爲國家服務嗎?”

見父親這樣說,23歲的廖春蓮的心裏感到非常委屈,只好流著淚負氣回到了桑植老家,繼續務農。

1954年,廖漢生被任命爲國防部副部長。1955年,廖漢生進入解放軍軍事學院戰役系學習,並被授予中將軍銜。

1957年,廖漢生從解放軍軍事學院畢業。不久後,廖漢生接到一個命令,讓她接替劉伯承元帥,擔任軍事學院院長。

接到任命後,廖漢生說:“我一個中獎,怎麽能接替著名戰略家、軍事教育家劉伯承元帥的位子呢?再說,我本身的能力也不行。”總政治部副主任肖華說:“均爲要你當院長,你就當吧,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

就這樣,廖漢生由一個剛從南京軍事學院畢業的學員,一下子就成爲了南京軍事學院的院長。

1960年1月,廖漢生被任命爲北京軍區政委,來到北京工作。1967年1月,廖漢生被說成“是賀龍的人”,並捏造了數條罪狀,將他“監護”了起來。直到1972年7月,在毛主席的提議下,才解除了對他的“監護”。

1973年,廖漢生被任命爲軍事科學院政委。1975年,廖漢生調任南京軍區政委。

1979年,得知肖艮艮在60年代去世的消息後,廖漢生十分痛苦。6月,廖漢生在妻子白林的陪伴下,來到肖艮艮墓前,致了哀,並敬獻了花圈。

這次回來,廖漢生再次見到了女兒。然而,女兒的心中依然被怨氣充滿,連一聲“爸爸”都沒有叫。對此,廖漢生感到十分傷心,流著眼淚,帶著遺憾離開了桑植老家。

1980年1月,廖漢生調任沈陽軍區第一政委。1983年,廖漢生擔任了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

1984年11月,73歲的廖漢生再次回到故鄉,在女兒家吃農家飯。

這一次,看著父親滿頭白發,廖春蓮的怨氣一下子消失了。她含著淚水,喊出了廖漢生最想聽到的稱呼:“爸爸!”

聽到女兒終于喊自己“爸爸”了,廖漢生的心裏非常激動,眼淚像泉水一樣湧出了眼眶……

後來,當地領導對廖漢生說:“春蓮這些年吃了不少的苦,讓她來縣裏工作吧!”

然而,廖漢生卻不同意。他說:“只有她吃過苦嗎?吃過苦的人那麽多,都能安排進縣城嗎?她是我的女兒,但她首先是個農民,老實種地比什麽都強。”

臨別時,廖漢生對已經54歲的女兒說:“你不要怪我太絕情,我什麽東西都可以給你,但我的權力來自于人民,只能爲人民服務,不管是你,還是你的弟弟妹妹,都不能跟著我沾光,凡事要靠自己的努力,即使過得苦一點,心裏也踏實。”

在離開的時候,廖漢生擔心縣委會瞞著他辦這件事,便叮囑女兒說:“安心農村建設,不要向國家伸手,不要爲難政府,不要給縣領導添麻煩!”

聽了父親的話,廖春蓮點了點兒頭。這些年,她一直在老家種田,雖然日子過的不富裕,但比解放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她也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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