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湘妹子,跟瑞典男友同居20年不領證,患癌後去印度自我療愈

真實人物采訪 2024-04-26 16:31:42

這是我們講述的第3727位真人故事

我叫Hannah,是一個愛學習,愛折騰的70後湘妹子。

24年前,我裸辭廣州電台的工作,隨著男友來到了瑞典。沒多久,我就覺得不合適,決定要分手。

可是,我當時已經懷孕了。于是,我留在了瑞典,獨自生下了女兒,還用瑞典語讀完了經濟學本科和碩士,在瑞典有名的事務所找到了工作。

之後,我遇到了我的直男老公,我們又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可是,在國外的這些年,我飽受了身份認同危機的困擾,痛苦不堪,抑郁、恐慌,我離真實的自己越來越遠。于是,38歲的我,又裸辭蒸蒸日上的工作,重回大學學習心理學。

兩年前,我被診斷爲乳癌,當時剛剛得到一個在瑞典銀行的新職位。

于是,我重新審視我的人生,開始了我的自我療愈之路:我徒步從葡萄牙走到西班牙,我到印度學習瑜伽,我去南太平洋所羅門群島,教當地人中文。

(人生就是不斷尋找自我的過程)

1976年,我出生在湖南一個叫隆回的小縣城,家裏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和中國很多家庭一樣,我的父母也有養兒防老的思想。我的弟弟屬于超生的,小時候是被寄養在外婆家的。

我的父母都很善良,但是,他們相處並不融洽,爭爭吵吵是家常便飯。這樣的家庭氛圍,讓我很不開心。

父親很嚴厲,母親很要強,他們對我要求都很高,我比妹妹大五歲,比弟弟大七歲, 所以,很早就分擔了照顧弟妹的工作,過得很辛苦。

我在家裏一直感覺不到被愛,甚至被鄰居的同學欺負了,回家不但沒有人安慰,還要再挨一頓揍。這些經曆,都一度讓我很自卑。

(小時候,我和弟弟妹妹)

父母都很重視教育,希望我們三姐弟好好學習,將來有出息。可是我小時候並不是學習拔尖的那類三好學生,只是中等偏上而已。我當時的愛好是文藝,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唱歌跳舞上。所以,父母也對我很失望。

初中畢業的時候,我本可以繼續讀高中考大學,但是,考慮到家裏有3個孩子,經濟負擔很重,我就報考了中師。因爲中師不但不要學費生活費,還能早早畢業,減輕家庭負擔。

當時,中師都是從優秀的初中生中選拔的,我以文藝特長生的資格被錄取。我的很多當年沒有考上中師的同學,後來都考上了大學。

所以,我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我父母非常開心,還宴請了親朋好友。我覺得很自豪,覺得自己的努力終于有了回報。

(15歲的我)

三年的中師生活,很快就結束了。這三年,我過得很愉快,也很充實。我是文藝特長生,唱歌、跳舞、主持節目,我樣樣在行。

可是,等中師畢業的時候,我才明白,大學生遍地了,只有中專學曆的我,已經很不吃香了。

我被分配在了一個農村小學,這裏環境艱苦,校舍破敗,但是,孩子們很可愛。那時候,我才18歲,也是個大孩子。我每天都和學生打成一片,教他們唱歌跳舞,和他們一起做遊戲,學生們都很喜歡我。

這樣愉快單純的日子過了一年多。這期間,我找了個對象,因爲家庭條件各方面都不符合父母的要求,他們極力反對。

(17歲時在媽媽的照相館做模特)

正在這時候,廣東一所華僑高中,招聘音樂老師。于是,在父母的撺掇下,我來到了廣東。父母當時爲了拆散我們,居然讓我扔了“鐵飯碗”,可想而知,他們當時下了多大的決心。

不過,從小縣城,從農村小學,來到了廣東,我的眼界一下子打開了,我見識了一個廣闊的世界——與我20多年經曆完全不同的世界。我在這裏第一次吃了麥當勞,第一次去了遊樂場,坐了過山車。

我就像一只“井底之蛙”,當我跳出井口之後,我發現世界是如此豐富多彩,人生有無數種可能。可是,我的知識儲備遠遠不夠。

(當年我在廣州)

于是,在做了一年老師後,我辭職去了廣東外貿大學,學習商務英語。之所以選擇英語,一方面是我從小就喜歡英語,讀中師的時候,學校並沒有開設英語課,一直很遺憾。另一方面,我覺得英語是打開世界的一把鑰匙。

在外貿大學讀書的時候,我一直尋找一切機會學習英語。我去廣交會做翻譯,遇到了一個來自瑞典的客戶,我幫他跟老板溝通,簽合同,于是我們認識了。他約我出去吃飯,對我表示好感。

之後的一年,他好幾次從瑞典飛到中國來看我,我們的關系也逐漸發展成了戀人。 2000年的3月,他邀請我去瑞典和他相見,于是,我放下了在國內的一切,只身前往。

(出國前的我)

初到瑞典,感覺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我去之前,就知道瑞典冷,去了以後才知道,冷都是其次,“黑”才是最可怕的。由于緯度較高,瑞典冬季日照時間很短,首都斯德哥爾摩的白天只有6小時,你想想,一天有18個小時是黑夜,是什麽感覺?

瑞典人還有一個特色節日——露西亞節,就是爲了慶祝漫漫長夜正在過去,光明即將來臨的節日。

他們認爲每年12月13日是黑夜最長、白晝最短的日子。這一天,瑞典人會組織從早到晚的慶祝活動,年輕人會身穿白袍,系紅絲帶,手持蠟燭,唱著傳統歌曲,在教堂、學校等公共場所遊行。

(我在學校附近的出租屋裏帶著大女兒)

那漫漫長夜,讓初來乍到,語言不通的我,很難適應。更煎熬的是,來到瑞典不久,我就發現我們各方面都不合適,決定要分手。

可是,當時我已經懷孕了,作爲一個基督徒,我不忍心墮胎,但是,要生下孩子,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將面臨著更艱難的處境。

我痛苦,焦慮,猶豫,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初到異國,沒有人可以商量,也沒有人可以傾訴,我更不可能告訴父母,讓他們替我擔心。我就一個人,在漫漫長夜中,一夜一夜地坐到天明。那一個一個的夜晚,比一年都長啊!

在糾結中,孩子一天天長大,我已經感覺到了她在動。我終于想明白了,既然她是投奔我而來的,我怎麽忍心把她打掉呢?最後,我獨自生下了孩子,她是個女孩,很可愛。

(老公休“爸爸假”帶二女兒,我寫畢業論文)

爲了生活,我一天除了照顧孩子,還到社區學習瑞典語,同時在老人院、幼兒園、連鎖店打幾份工。每當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看著女兒粉撲撲的笑臉,一切都覺得值得。

爲了照顧孩子,爲了賺取生活費,我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但是,上大學的夢想依然在。要上大學,首先要過語言關。瑞典語學起來很難,語法複雜,發音更難。

我學習瑞典語,基本上分了三個階段,先是在政府爲移民提供的社區,免費學習,然後在成人高中繼續學習,考試通過後申請大學,還在大學學了一年。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無奈)

孩子大一點兒,上了幼兒園,我用瑞典語修完了本科碩士的課程。因爲成績優異,畢業後,我順利進入了當地四大會計事務所中的一個,做審計工作。

瑞典人工作嚴謹認真,尤其是會計事務所,競爭性大,工作效率很高。不過,公司會經常搞一些團建活動,活動時會請一些明星來表演。瑞典人平時不苟言笑,但是,一喝酒就變了樣,會變得開朗、健談。

瑞典人做事很克制,很謹慎,人與人交往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公開場合,大家都自覺保持距離。有人說,我們在新冠期間,做核酸排隊的距離,都沒有瑞典人平時的距離遠。

(我在國內受洗)

初到瑞典,還有一點我特別不能適應,那就是,瑞典做什麽都要預約,理發要預約,去朋友家做客要預約——這個預約可不是我們理解的,我們可以說周末大家一起聚聚,甚至早上可以說晚上到我家做客。

瑞典人會在年初的時候,預約6月3日晚上6:32分大家聚餐,會預約大半年之後的事情,還會精確到幾點幾分。所以,我只好用本子記錄這些預約,以防忘記。

大女兒三歲的時候,我遇到了我的IT老公,他和我同歲,三年後我們又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我們是在網上認識的,他是個典型的直男,我們性格不同,興趣愛好也不同,文化、生活背景更不同。我是學藝術的,有點浪漫情懷,他一板一眼,甚至有點刻板。

(我很喜歡戶外運動)

比如,每年的情人節,他都會給我送禮物,但是,每年都是老三樣:一束玫瑰花,一盒巧克力,一盒紅草莓,年年如此。

老公不但不浪漫,還有點木讷,他不會察言觀色,不會發現我的需求。我有什麽需要,必須用非常清楚,非常具體的語言告訴他。不過,他都會按要求完成。這可能也是瑞典男人的通病。

還記得,我們剛剛認識不久,我跟著他一起去挪威釣魚。去的時候,我想得很美好:海風習習,陽光融融,我們在水邊垂釣。我還帶了遊泳衣,想著在海水中沐浴,那得多帶勁啊!

(我們第一次去挪威釣魚)

可是,實際上的情況是,我暈船,還有那濃重的魚腥味,在船上10多個小時,我暈得天昏地暗,吐得翻江倒海。好不容易等到黃昏,船才打道回府,我也早已饑腸辘辘,凍得瑟瑟發抖。我想象中回到岸邊的小木屋,可以喝上一碗熱湯。

可誰知,在回程中,他看見有魚群遊過,激動不已,所以,等船一靠岸,把我放下後,他就迫不及待地開著快艇,去追剛才經過的魚群。我獨自一人坐在冰冷的小木屋裏,失望極了,恨不得立刻分手。

當然,他有很多優點。他特別誠實,他是直男,但不是大男子主義。他很喜歡做家務,做飯、整理花園,都是他的最愛。尤其是,他對我的愛很純粹,沒有一點點雜質,沒有一點點私心,讓我很有安全感。

(倆女兒第一次回國)

他對兩個女兒都很好。記得在快生老二之前,有一次他很認真地對我說,老二出生後,我們一定不要疏忽了老大,做父母的一定不能偏心,否則,孩子會很容易受傷害。

我們在一起後,他對我的每一個決定,都全心全意支持。我做什麽,他總是說:只要你覺得好,就去做吧!

我們在國內拍過婚紗,但是,至今沒有辦理結婚手續。在瑞典,同居和結婚都是受法律保護的,所以,在瑞典,有一半人選擇結婚,有一半人選擇同居。

有了二女兒後,爲了有更多精力帶孩子,我跳槽到瑞典最大的一家林業公司做總部的財務會計。這個工作相對輕閑一些,但是,成天和一堆數字打交道,我開始抑郁、恐慌,並出現空間恐懼症等症狀。

(慶祝二女兒一歲生日)

于是,我開始自我調整。這時,我對心理學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後來,38歲那年,我裸辭,重新回到大學,學習心理學,拿到了學士學位。雖然已近不惑之年,但我如饑似渴地學習,並且把學到的理論知識,不斷地運用到我的生活中。心理學的知識,幫我理解了很多我以前不明白的問題。

在國外的這些年,語言、文化、價值觀念的巨大差異,讓我飽受了身份認同危機的困擾。一開始,我拼命融合,後來,我發現我離真實的自己越來越遠了。

兩年前,我被診斷爲乳癌。瑞典有專門針對40歲以上女性的乳癌篩查,每兩年一次。我之前做過兩次都沒有問題。可是,這次做完之後,我接到了複查的通知。我知道,複查就意味著可能有問題。

(在林業公司,我上了公司的報刊,瑞典文值得信任的數字專家)

那一刻,我很震驚,我完全蒙了,好半天沒有意識。

等稍微平靜之後,一陣陣悲涼襲上心頭 ,我從小就照顧弟弟妹妹,替父母分擔生活壓力。24歲,只身一人來到瑞典,異國他鄉,獨自養育女兒,生活、工作、求學,每天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我好像從來沒有爲自己活過,沒有考慮過自己真實的感受。

這幾年,好不容易日子好起來了,一切都順心順意了。我不相信這是真的,我感覺老天爺在跟我開玩笑,是想嚇唬我一下,提醒我注意健康。

瑞典人做事節奏很慢,尤其是醫院。我做了複查,要出結果,至少需要3周時間。如果結果出來,需要再次檢查,又得等3周時間。等待是漫長的,更是煎熬的。我感覺自己好像是在等待宣判的囚犯,既希望趕快出結果,又怕結果早出來。

(朝聖路上)

當時,我剛剛得到一個在瑞典銀行的新職位,這個打擊也逼迫我不得不重新審視我的人生,並真實地聆聽自己內在的聲音。我最終放棄了銀行的工作,開始了我的自我療愈之路。

我之前就和朋友約定了要徒步,這下正好是機會——我不想待在家裏,天天煎熬、痛苦,剛好可以利用徒步分散一下注意力,也可以冷靜地思考一下,後續的問題該怎麽辦。

(我獲得了瑜伽教師資格)

于是,我和朋友一起開啓了朝聖之旅。我們用了兩周時間,從葡萄牙波爾圖走到西班牙的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我一共走了315公裏,每天平均20多公裏,走十來個小時。我們是沿著海岸線走的,一路上風景很美,朝聖的人也很多。我們欣賞美景,體驗當地的風土人情,品嘗特色美食。有時候會聊聊天,更多的時候,是默默地走。

(我和倆女兒去撒哈拉沙漠)

我的注意力總是在回憶,在思考。我46年的人生,像過電影一樣,一幕幕地展現在我眼前。有喜悅,有歡樂,有煩惱,有憂愁,有無奈,但現在更多的是恐懼,是無助,是擔心,是害怕。

這一路上,有很多教堂,我都會去虔誠地祈禱,祈求上帝保佑我躲過這一劫,健康平安。

我從來沒有走過這麽多的路,腳磨破了,腿打不了彎了,腰酸背痛了,我依然在走。走著,走著,慢慢地我平靜了許多,不再那麽恐懼,也不再抱怨。當然,我更希望結果是虛驚一場。

朝聖回來後,結果出來了,是惡性的,需要做手術。那一刻,我很絕望。盡管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做了很多心理建設,但是,我還是很害怕,很無助。我不甘心啊,我還沒有爲自己好好活過呢!

在絕望與恐懼中,我做了手術。手術後,接著就是放療。那種痛苦,比手術還難受,還折磨人。我還要吃好多藥,有的是激素藥,副作用很大。我更加抑郁,煩躁,焦慮,身體的能量很低。

我想我不能一直靠藥物來解決問題,我知道自己不光是身體病了,我的心理更是出現了問題。甚至,可以說是因爲心理問題,導致身體的疾病。等到身體恢複得好一些了,我就到印度學習瑜伽、呼吸和冥想,並獲得了500小時的瑜伽教師資格證書。

(在印度我除了學習瑜伽,還學了頌缽)

瑜伽是身心交互的運動,也是一場與自己的約會。當我靜下心來做瑜伽的時候,就會覺得自己很平靜,很簡單,只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瑜伽如同一面鏡子,讓我從內向外看自己,我聆聽到了自己內心的聲音,明白了自己真切的需求。

瑜伽是一種對身體的溫柔撫摸,也是對內心的呵護,在學習瑜伽的過程中,我學會了愛自己,也明白了,一個人只有愛自己,才有能力愛別人。于是,我放下了對自己的苛責,在工作、學習、生活中找到了平衡。

在印度學習瑜伽的時候,我還結交了很多同道的朋友,我們互相分享,互相鼓勵,我還和這些朋友一起攀登了喜馬拉雅山。直到現在,我們都還有聯系。

(站在喜馬拉雅山頂,我重生了)

登山時,我們是半夜就出發的。在黑暗中,我跟著大家,一步一步往上攀登,沒想到我居然登上了4000多米的高度,還在山頂看見了日出。當看見太陽噴薄而出的時候,我有種新生的感覺。

在登山中,我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人生之路有很多,歸根到底只有兩條:上坡路和下坡路。上坡路就是順境,只要腳踏實地,每一步都離夢想越來越近;下坡路就是逆境,哪怕拼盡全力,結果也可能不盡如人意。

但是,我們不可能久居高峰,也不可能總在低谷,只有懷著平和坦然的心態,才能從容不迫地面對生活中的起起伏伏。

(在旅途中我成爲真實的自己)

爲了更利于休養,我決定換個環境。我想起剛中師畢業的時候,在農村小學,條件那麽差,我依然過得很充實,很開心,沒有抑郁,沒有焦慮。我想重新體會一下這樣的生活。

于是,我去了位于南太平洋的所羅門群島,在當地學校教中文。這是個世界上最不發達的國家之一,貧窮、落後,大多數人口依靠捕魚和種植爲生,國民經濟以種植業、漁業和黃金開采爲主。

這裏是熱帶雨林氣候,非常濕熱,地震也很頻繁。我剛去的第二天,就發生了地震,這是我第一次遇到地震,特別害怕,就一個人狂奔到了大街上。可是,當驚魂未定的我,站在大街上,才想到這裏治安不好,我一個外國女性,還是很危險。

(我在所羅門群島)

當時,因爲那裏氣候濕熱,我水土不服,還拉肚子了。但是,我的精神狀態很好,感覺能量滿滿的,我仿佛找到了從前的自己。

在這裏,我很快認識了很多新的朋友,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很愉快。我還參加了當地華人的一些活動,慶祝中秋節,我還用英文做了節目主持。這都是我很久沒有體驗的了,我特別開心。

如今,我已回到瑞典。不久前,從我一直居住的首都斯德哥爾摩,搬到西海岸的哥德堡,在一家私立高中教我最喜歡的心理學。我希望把我所學到的心理學知識,以及我自己的人生經驗,分享給更多的人。

(在運動中我放下了一切)

在國內我讀的是師範學校,我的第一份職業就是老師。所以有時覺得人生和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讓我兜兜轉轉,一路從終點又回到了起點。

經曆過這一切,我心態越來越平和,我不再糾結過去,我也不憂慮未來,我只珍惜當下。我們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那就先過好今天。今天的每一天,都是余生最年輕的一天,用力生活,用心去愛,我相信自己會越來越好。

【口述:Hannah】

【編輯:陌上花開】

我們無法體驗不同的人生,卻能在這裏感受不一樣的生命軌迹,這裏的每一張照片都是生命的點滴,每一個故事都是真實的人生,如果你也喜歡,請點擊關注哦!

(*本文章根據當事人口述整理,真實性由口述人負責。本賬號友情提醒:請自行辨別相關風險,不要盲目跟風做出沖動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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